井岭玖麻

《恰同学少年》［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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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没有停车场，车都停在操场上，喻文州的车早就挤得死死的，根本开不出来，为了节省时间打了辆车赶回家。

黄少天冷得牙关打结，一张嘴上下两排牙齿就不听使唤的磨到一起，干脆闭紧嘴巴不说话。

喻文州让司机把空调开到最大，把人往怀里抱。

司机也看出了情况紧急，踩着油门打着方向盘超过了好几辆车。

到了家喻文州给浴缸放满水，黄少天坐在一边冻得缩成一团，脸白的像纸没有半分血色，手上腿上的肌肉像是冻得僵在了一起，喻文州给他脱衣服也没有反抗。

脱完衣服喻文州也顾不得避不避嫌了，把黄少天抱进浴缸里。黄少天一碰到水就挣扎着要起来。

大概是落水了有阴影不敢碰水，喻文州拉住他的手臂，细细地亲吻他的额头，“我在这。”

黄少天平静了点躺在浴缸里，有点呆滞，似乎是还没缓过神来。

喻文州拿着毛巾沾了热水轻轻地给黄少天擦拭身体，泡了会儿热水皮肤终于有了血色。

喻文州明显感觉到黄少天瘦了不少，也不知道在国外吃了什么苦。

浴室里镜子上全是水雾，已经照不出人像了，整个浴室都是烟雾缭绕的像是幻境。黄少天泡得脸颊微红，倦意袭来闭上眼睛。

喻文州帮他擦完身体，起身想要去熬碗姜汤。他再待下去面对一丝不挂的黄少天即使再耐性好也迟早会保持不住。刚轻轻地站起来就被黄少天一把拽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到的。

黄少天拉住喻文州像个耍赖皮的孩子一样不肯撒手，半个身体离开热水马上一哆嗦皱眉咳了几下。

喻文州马上坐回来，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里。”

黄少天这才放心，抱着喻文州的手臂当枕头闭上眼休息。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喻文州怕他再着凉赶紧把他从水里撩起来，裹好浴袍放到床上。

做完这一切又泡了姜汤，给他喂下去，黄少天怕辣还特地加了点冰糖。

十分不容易得哄着让黄少天喝了下去，喻文州给他量了量体温，很正常没有发烧放心了些。又担心半夜黄少天踢被子，喻文州在黄少天身边睡了下来。

喻文州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黄少天呼吸声放大在他耳边。

他不知道自己不在黄少天身边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把一个活力满满的人弄得心事重重。他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一直到半夜喻文州都没有入睡，黄少天突然剧烈地咳嗽了一下，痛苦地吸着鼻子。

喻文州马上起来，伸手探他的额头，即使是用手都能粗略的感觉到他的体温比刚才高了很多，呼吸都沉重了很多。

喻文州下床穿好衣服裤子，半夜了根本叫不到车只能打电话给江波涛。

江波涛接到电话急匆匆挂了就往喻文州家里赶，开到大门口就看见喻文州抱着一个裹成蚕蛹的人站在冷风里，赶紧接他们上车。

“去医院！”喻文州对江波涛的第一句话，寒暄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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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已经夜深人静了，空荡的大厅使得喻文州江波涛的脚步显得格外慌乱紧张。

黄少天不出所料得被诊断为肺炎，体温39.4摄氏度，成人烧到这个程度再不及治疗肌肉都会僵持。这么凉的天泡水里还喝了几口满是细菌的湖水能不感染吗。

护士把喻文州数落了几句，例如怎么不早点来之类的，喻文州点点头一一接受。

折腾到凌晨，黄少天的烧总算退下了一些。喻文州筋疲力尽地坐在旁边，一直盯着黄少天的盐水瓶，看着点滴滴滴答答。

江波涛当着超大功率的电灯泡不知如何是好，聪明如他早就看出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套用一下同事郑轩的名言，压力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