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岭玖麻

《恰同学少年》［21］

＃撑过这几章回忆杀就开始撒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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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想到一个人，张佳乐。他是除了自己以外和黄少天最亲密的人。黄少天什么都会和他说，就连他们第一次接吻在哪张佳乐都知道。

喻文州联系了张佳乐，约在附近的咖啡馆。

张佳乐来得很快，像是意识到有什么急事一样。他穿着暗红色的卫衣黑色银边的牛牛仔裤，留着一条短辫子，一如从前，还是那个走在时尚前沿的靓仔。

“好久不见。”喻文州朝他点点头，提前帮他点好了他喜欢的加了榛子的热可可。从前和黄少天出去偶尔张佳乐也会加入，喻文州是个体贴的好男友，自己心上人朋友的喜恶也会留心。

“这么急找我肯定有事，快说吧别废话。”张佳乐坐下来，他和喻文州除了黄少天还有共同话题吗？

“少天发生了什么事？”喻文州也没时间扯别的，立刻步入正题。

“你都把我约出来当面谈了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吧。”张佳乐叹了口气，无力地扶额，“我怎么老是被卷入到你们的事情里去……”

“少天得了抑郁症，是吗？”喻文州不浪费时间直话直说，他想听张佳乐否认。

“……”张佳乐沉默了会儿点头，“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他生病的时候你俩都分手一年了，黄少天有什么也和你没关系了。”

“发生了什么事？”一记实锤敲在喻文州心口。

张佳乐蹙了蹙眉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突然来问我，是黄少天出什么事了吗？”

“少天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我真的需要知道这段时间他发生了什么。”喻文州故意不说得含糊其辞让张佳乐着急。

“啊？难怪我昨天出差回来怎么打他电话都不通！”张佳乐一拍桌，杯子里的液体泛起涟漪。

“所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张佳乐思索着看了一眼喻文州，作为黄少天的发小自然更偏向好兄弟。喻黄两人分手后他对喻文州的好感一下降到最低，自动把他归为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可这一刻喻文州的眼神似乎在说无论后面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他都会为黄少天一一扫平。

“好吧，我告诉你。”张佳乐有点被喻文州的神情触动到，直觉告诉他不能再瞒了，“黄少天知道了要打我你得拉住他，他下手可狠了。”

喻文州点点头，不自觉地坐正，像是等待处刑。他准备好了，他已经预料到等会儿张佳乐说的事曾经会刺痛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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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大一结束的那年暑假，黄少天爸的公司出事了。说是对家举报，贪污公款非法买卖贿赂等等……我不太懂这些，只知道黄叔叔坐牢了，没几天心脏病发在牢里去世了，本来心脏就不好突然这么大事肯定会崩溃。黄少天知道后就从国外赶了回来……”

张佳乐回想这些心里沉沉的。他曾见过黄少天的爸爸，一个高尔夫球打得很烂的生意人，并且热爱喜剧。却突然就躺在了冰凉的棺椁里。

张佳乐记得那天的黄少天，穿着纯黑的衣服脸上泪痕斑驳，捧着遗照站在那里眼底幽深。

在火葬场，黄少天看着自己父亲被推倒那个可怕的火炉旁边，扑上去拉住推车不肯放手。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地看着大火渐渐吞没父亲的身躯。

黄少天的母亲瘫软在地上，这个美丽的妇人第一次这么狼狈不堪。

“黄叔叔的公司倒闭了，欠下了不少债。黄少天和阿姨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家庭主妇哪有能力还那么多钱，只能去问亲戚借，但那些亲戚一个个都躲着他们，生怕被卷进来。那些催债的三天两头上门，黄少天只能出去打工，去到店里洗碗，手一天从早到泡在水里都起了泡。他从小到大又没有做过粗活，不小心打了几个盘子还会被老板打骂，有时候甚至泼脏水……”

喻文州听着，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来。他不敢去想象黄少天是怎么过来的，他那么骄傲是怎么愿意去不抛头露面，受人白眼。

他本该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少爷，受到父母的庇护保留天真和灿烂，却慢慢的失去了颜色。